他接过茶,看沈蓁蓁小嘴轻抿,唇瓣嫣红,回忆起商州时二人湖中月下的唇齿纠缠,触觉似乎重新回到了唇边,萧衍只觉唇上生出酥麻感,正朝通身肆意蔓延。
小娘子身上的香气在车厢内弥漫,像蚕食了周遭空气一般,空气稀薄,令人胸口发闷。
沈蓁蓁本安安静静地坐着,一边听雨,一边想自己的计划,但对方翻书的声音迟迟没再响起,明目张胆地一眼接一眼打量她,她不可能毫无知觉。
但她装作没见到。
她继续想自己的事,慢慢就入迷发呆去了。
“你换香了?”
沉默中,萧衍冷不丁地问了句,沈蓁蓁懵了一下,不明不白地:“啊?”
萧衍视线落她腰上去,手指指向她的银香囊,道:“味道不同。”
沈蓁蓁看萧衍一眼,抿唇闷闷地嗯一声,他将她的香给换了她能不知么。
因家庭变故,沈蓁蓁十岁后就不再继续学琴棋书画,但身为贵族女子,她在调香上从不马虎,很能从中辨别味道。
要细究起来,并非她如何爱调香这事,只不过,用香这种上层人士人人都习以为常的事,她如果做到了手艺独绝,日后在夫君跟前,就能展露自己不可替代的一面。
不过说真的,在过去三年里,她努力使自己更优秀,也与拿萧家少夫人的身份要求自己,有不少关联。
可惜用不上了。
沈蓁蓁看着萧衍道:“我本事拙,一没翻墙能力,二没有痴情郎候着,做不来韩寿偷香那等事。萧世子的香如此珍贵,我冒昧去用,传不成佳话不说,还会教人误会。”
前朝有位郎君叫韩寿,曾投权臣贾充门下,与贾充的女儿贾午私好,常翻墙进院与她幽会。贾午还赠郎君西域来的稀有香料做的香囊,贾父在上朝时闻到了韩寿身上的特有香味,后来做主将女儿嫁给了他,一时传成了两情相悦的佳话。
不过到二人这,变成了郎君赠香。而性子最恶劣的萧衍定是在戏弄她——沈蓁蓁如是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