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陆平的咳嗽才压下去。
“车里有毛毯吗?”沈雨泽脸色冰冷地问司机,声音却透着一股焦急。
他四肢并用,飞快地向着河中心游去,他从小长于江边,水性极好,再加上这小河不算宽,不过几下功夫,他便顺利游到了河中心。他一手拽住女孩的衣服,调转方向往岸边游去。
塑料杯又薄又不隔热,握在手里拿一会儿就拿不住了。陆平就用两根手指捏着杯口,吃的时候往前探着脖子,小心不让辣油溅在身上。
“嗯,泥鳅是夜间出没的动物,十一月泥鳅要越冬了,这个时候它们会拼命吃东西,把自己吃得肥肥的,再藏进滩涂里。这里有坝,会把江里冲过来的野泥鳅拦住,那群小孩子就是在捞泥鳅。”
“世界上明知不能做的事情有很多呢,但很多人还是做了呀。”陆平振振有词,他打量着沈雨泽,好奇问,“你不觉得辣吗?”
沈雨泽笑了:“你这么熟悉,看样子小时候没少捞吧?”
谁能想到,就在刚刚他和沈雨泽聊天之际,一个小朋友一脚踏空,直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水卷走,掉入了小河之中!
他是乌鸦嘴吗,刚刚还说这是小概率事件,怎么偏偏就发生在他眼前!
在水中不方便说话,两人交换了一个神色,便读懂了彼此的意思。
“捞是捞过,可惜只捞过两次,就没再去了。”陆平耸了耸肩,“晚上的河道太危险了,到处都是泥,看不清脚下的情况,万一陷进去,神仙也难救。我爸知道我大半夜去捞泥鳅,气得揍了我一顿,打得我好几天下不了床,我就不敢再去了。”
他冻得瑟瑟发抖,牙齿轻轻打着颤,坐入车里后,他身上滴落的水瞬间打湿了纯皮的座椅。车厢内热风迎面而来,驱散了环绕在身体周围的寒意。
他把毛毯展开,示意沈雨泽也钻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