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暨的脸上却多了抹惊愕,他抬手指了指魏玠,愣愣地说道:“你……你咳血了?”
魏玠也顿了一下,而后才拿出一张素帕,迅速将唇上一点殷红擦拭干净。
赵暨面带忧虑,忍不住问道:“解毒之法还是没能寻到?”
“暂且只能服药拖着,也不知还能拖几时,已经命人去查赵统身边的医师了,只是以他的性子,被我反刺了一回,定会绝了我的后路,将那医师灭口。”魏玠对自己的下场清晰无比,只是兵马已经到了洛阳,他不能错失时机,只好将解毒的事放下。只是这毒越拖身死耗损得越厉害,也不知是否能等到配好解药的那一日。
赵暨紧抿着唇,脸色也不大好看。
“薛鹂可知晓此事?”
“她不知,能在她察觉以前解了毒才好,若最后无力回天,也是我魏玠的命数。”
赵暨见他说的从容,眉头皱的更紧了,没好气道:“我实在想不明白,你是何人,薛鹂又是何人,放着风光无限的好日子不要了,你纵情山水我也无话可说,可你偏偏要折在她身上,若不是她,你何故落到这种境地。”
魏玠听得不禁敛眉,略显不耐道:“我甘愿如此,与你何干。”
赵暨被他堵得说不出话,只能愤愤地挥袖转身。
“倘若朕是你,绝不会被情爱绊住手脚。”他愤懑地说完,魏玠也只是扫了他一眼,对此毫不理会。
世上的人过于无趣,只要活着便处处是身不由己,反而死成了最简单,最能让人快活的一件事。只是他在魏氏中自幼受到的教导,又似是绳索将他紧紧缚住,让他更觉得世人污浊不堪,沾染上□□便会不得解脱,要在俗世中苦苦煎熬。
薛鹂将他的界限打破,无耻又不容拒绝地挤了进来,他竟也觉着不算太差,不得解脱也好,煎熬也好,能与她快活一时,怎样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