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 千穆的头发的确有些长了,没过多久就到了不得不修剪的时候。
后面的头发早早超过了肩膀,而刘海不特意打理好, 会盖住眼睛不说, 还会在他垂首时顺势滑落下来, 遮住仪器的镜头, 或是直接滑进有腐蚀性的溶液里。
“哥!你眼睛边的头发为什么焦了一截?”
“啊,实验做得太沉迷, 头发一不小心掉进了……”
“发型变得有多难看我就不说了,万一溶液溅到皮肤怎么办!”
“理论上不会,在溅起来的那一瞬间我就会避开的。不过,就算溅到了,也顶多留下一点疤, 对男人来说不碍事……倒是你要注意啊,志保这么可爱,做实验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留一点疤、而已, 你对自己的事真是越来越不在意了。没什么, 反正你也不会听我的。”
宫野志保最近变化很大。
两年半以前的她, 还是一只走哪儿炸毛到哪儿的警觉小动物, 对周围的人事物都报以谨慎远离的态度。
但自从被千穆接手,又在方圆几十公里只有几个人的疗养院放归自然, 小女孩自由做着实验,生活上无拘无束,一个翻不出风浪的Rye还会和她一起研究做汤,她也逐步放飞自我起来。
宫野志保的放飞, 自然不可能是千穆那样的反着飞, 她表面看着还是冷冷淡淡的早熟模样, 但一旦涉及到她很在意——或是让她不满的事,气势就会顿变,强大到连她哥都有点不敢轻易反驳。
她现在看不惯、看了非常不高兴的事情就不好说了。
千穆其实是想问的,可妹妹迅速学会了以冷脸冷眼屏蔽他的心理剖析,把隔壁实验室带过来给的资料往桌上一放,“砰!”的重响刚传出,她好似没看见他迟疑的表情,板着脸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