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
“也过得挺不错。”
千穆如此说道。
“都在研究所里被关了两年了, 怎么可能不错。”诸伏景光当然不信。
他想,千穆独自身处于一个封闭且危险的环境,压力多大, 自是不必言喻。
联络人与卧底间的定期交流,除却重要的情报交换, 更像是化身一座桥梁,一条绳索,将深陷黑暗的人与光明的现实连接, 不让他走远,也给他指明回归的道路。
诸伏景光并不担心千穆会迷失, 他的这位小伙伴论自身准备要比他和零早得多,论信念的坚定也不比任何人差。
可他担心他会疲惫,是人便会害怕孤独, 害怕被遗忘, 哪怕这个人很擅长心理调整, 当难以承受的压力降临时,同样避无可避。
尤其这个人还是总爱将心事藏起来的棘手型,不看着他的眼睛,跟他好好聊聊, 可能到堤坝将塌的前一秒,他都不会知晓在他身上是否发生了什么。
可现在看不见他的眼睛,只听声音的话, 总会缺漏些什么, 但又无可奈何。
诸伏景光不知何时盯起脚前的地面,声音在逐渐低沉:“你在研究所做了什么, 有没有遇到麻烦, 有没有被哪个棘手家伙刁难, 比如艾利克斯博士那样的……还有汇报之外的,你在邮件里不肯说的内容,如今已经见面了,都跟我说说啊。”
“……在研究所,当然除了实验就是实验了。”
千穆不是抱着跟友人分享日常的目的来的,所以他没有准备这方面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