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美国有熟人?啧, 丢下队友见熟人——就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你晚了这么久才回来,怎么就不提前说一声?”
白兰地没有发现这句话顿时让他的气势弱了半截, 在本应理直气壮的质问中, 莫名多了一丝小心翼翼的幽怨。
他就像一只受了欺负的黑毛败家犬,瞪着格兰多纳的犀利双眼明示郁闷不满,然而事实却是, 据点里的另一个活人波本只有被他欺压的份,至今还没有在与他的明争暗斗中占过绝对上风——来自格兰多纳的无理由偏爱不算。
是了,格兰多纳对波本的宠溺,也是造成他强烈不满的原因之一。
这次就是这样,明明波本在任务期间也浑水摸鱼, 也小动作不停,也不按照原定计划行动, 格兰多纳就只教训不过是车开得快了点、悄咪咪杀了个朗姆看重他就捣鬼的路人的他。
世界的参差怎么就如此巨大呢?
白兰地看波本越来越不顺眼。
事实上,在格兰多纳晚归的两个小时之间,提前撤退二人组就在车上、据点外、据点里程度不一地掐了几架。
两方暂时不分胜负, 又没有中间人来调停,直接导致不服输的两人在客厅僵持, 倔强地对峙到了格兰多纳终于回来。
由此可以想象,(都是自以为)被万恶的波本欺负排挤的白兰地有多委屈,就算格兰多纳心里大半向着波本,他也必须找第三人要一个公平!
“波本这个不安好心的混蛋……格兰多纳我跟你说, 这事儿没完!他必须完蛋!!!”
火热直视摆出“让我听听这次又又又怎么了”表情的格兰多纳,白兰地拍着沙发咆哮:“波本故意往我的夜宵里放芹菜!!!妈的这只搞情报一套一套的老鼠, 肯定是偷偷摸摸挖出我芹菜过敏的秘密, 想趁你不在把我送走!!!”
格兰多纳面上的神色不变, 好似在并不漫长的搭伙出任务时间里,他已经对白兰地和波本的玩闹习以为常了一般,笑得尴尬而不失礼貌:“这样啊,那确实挺糟糕的,过敏反应严重起来有可能危害到生命呢,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