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眼中的画面很美。
阳光为蓝中间紫的花海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色, 风过浪起,花海最中央有两点灼烈的火光交映。
铺洒在深黑木盖上的赤红长发被轻轻托起, 侧坐在棺木一侧的男人的红发也被风吹得晃动。
他的头发要短上不少,但向前俯身时,抵至肩膀的发丝向后飘起,从下方扬起的微卷发尾也顺势抚摸上了他带着微笑的脸庞。
源千穆没有急着起身,像是在等躺得僵硬的身体慢慢回暖。
与男人对视片刻,他对那句“我的”不置可否,光明正大地移开视线, 转而看向自己在阳光下缓慢将五指舒展开来的左手。
那些比烫伤更狰狞的裂痕依然不是重点, 他的目光一扫而过, 落到自己不知何时多了一件装饰的拇指底端。
一枚样式简单, 被表面细微的坑洼裂缝连累得更加寒碜的银戒, 说实话,不怎么好看。
破烂的戒指配上他只能说吓人的手, 倒还显得有些合适。
当然, 戴在他手上的这枚戒指, 没有诡谲的蓝光闪过, 没有再被放入什么奇怪的东西,已经又变回一枚普普通通的戒指了。
“……呵。”
源千穆打量了戒指半晌, 便将手捏成拳, 淡然地闭上眼, 似是将心神浸入脑中有些遥远的记忆里, 从许多年前梳理到现在。
很久以后,久到阳光照来的方向出现偏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