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陆景堂曾经犹豫过, 要不要让景年缓几年再去考科举,这几年朝中暗涌丛生,风波不断, 实在不是入朝的好时候。
然而转念一想, 朝堂上又何时太平过, 若是心有所忌, 一开始就不必踏入这个漩涡,如林鸿方一般,当一个醉心学问的学者即可。
但景年多少还是有点儿想法,也是, 打马游街,春风得意,哪个读书人没做过这样的美梦。
陆景堂中状元那年, 景年还在老家, 没能亲眼看见, 遗憾了许久。
但他却是亲眼目睹过他姐夫裴止游街,裴止虽然只是探花, 但他生得俊, 他那一届的状元榜眼, 皆不如他, 风光无限。
于是景年觉得差不多了, 就下场了。
有一个太优秀的兄长, 对景年而言, 也是很大的压力。
好在他争气,点了状元。
入翰林院之后, 里头的许多人, 跟他姐夫、甚至兄长都当过同僚。
如今陆景堂升吏部左侍郎, 再往上走个一两步,只能入阁了。
可他如今什么年岁?还不满三十!
任谁晓得,不得夸一句天纵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