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晏然对这位评论区写明的大周忠臣一向十分尊重,知晓后特地派张络过去,将人客客气气地请进了西雍宫。
袁言时向皇帝行完礼后,并不直接提起正事,反倒先恭贺了几句:“洛南久有不臣之意,陛下派萧将军拨乱反正,使南地藩国重新归附,实在可喜可贺。”
温晏然微笑:“能建此功,全赖边营将士用心,朕不过坐享其成而已。”
她一听便明白,今日袁言时把之前早就贺过一回的事情重新拿出来谈论,明显是要以此为由头,引出旁的问题。
洛南归附后,剩下要解决的问题一是对有功之人的封赏,二是该如何处理南滨事务。
袁言时:“陛下或可指派朝臣前往,承圣意教化百姓,以省禁防之事,洛南遭逢大变,若陛下能加恩于新君,使之感念,边地自然可以不生战乱。”
他这么说,是在暗示天子,要对萧西驰加以节制。
只要选择扶植洛南新王,使他们跟庆邑部形成对峙之势,绊住萧西驰的手脚便可——对朝廷而言,不止属国是威胁,过于强大的边将也同样是威胁,很多时候后者的破坏性还要远远高过前者。
温晏然认真听完,末了微微颔首,语气真诚:“太傅放心,朕心中已有打算。”
她一向重视袁言时的意见,既然对方建议要加恩洛南,她自然要展现出自己严酷的一面来。
等袁太傅一走,温晏然便急召了萧西驰的使者入内。
来自南地的使者身上虽然穿着中原人的衣衫,然而眉眼轮廓深刻,一看就知道是庆邑部人。
殿外竹吟细细,风声拂过窗棂,更显得殿宇当中宁静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