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今晚的第一个是谁?”她扫过人群。
许是她太冷静也太有底气,本来梗起脖子想开骂的人犹豫着收了声。他们倒是想试试她的真假,可一想到“咨询”是要花钱的,顿时都不愿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面面相觑,人群中走出一位中年女子。她瞧着很是精明强干,进来就笑着扯过一把椅子坐在厉蕴丹对面,利索地从怀里掏出女儿的照片和八字,直接问道:“小师父你帮我看看,我闺女什么时候能嫁人啊?”
厉蕴丹一时无言,看女子这娴熟的架势,显然是帮她女儿算过不止一次了。她迫切地希望女儿嫁人,可正缘哪是说有就有的?再加上现代女孩一贯有主见,这女子若是一再催婚,母女之间迟早生分。
当下,她扫了一眼照片和八字,道:“你不干涉她,她的正缘没准就来了。你再干涉她,她或许这辈子都不想嫁了。”
女子脸色一变:“小师父,你这话说得就难听了!这天下哪有父母不愿让子女好的?她都二十八了,再不嫁年纪就更大了。我催了她都不听,不催岂不是更不好?你这算的真是半点不准!”
厉蕴丹一笑,又收了笑:“看你面向,十九岁嫁的人,二十二生的娃。三十出头有过一胎,落了,也留了病根,自那之后很容易动怒动气。视女儿如珠宝,又认为女儿该听你摆布,十年前闹崩过一次,她便在远方安定下来,现在也很少来看你。”
随着她一句句说下去,女子的脸色愈发难看。她的手微微颤抖,道:“谁跟你嘴了这些!”
厉蕴丹:“我外地的,初来乍到,谁跟我说这些?”又道,“人的心写在面相上,人的经历写在手上,人的现状都是‘自作自受’。你要是还想要这个女儿,还想与她重修旧好,我劝你歇了到处给她算命的心思。”
“业越作越多,命越算越薄。她现在二十八岁,正是命数大起大落的时候,好坏都在一念之间。你拿着她的八字和照片到处转,万一碰上个邪道夺了她的运气,不就害了她吗?”
见鬼的是,前面的话她不听,后面这怪力乱神的话她特别听。
不仅听得连连点头,还态度放软:“小师父你说得对,.
我就是太心急了!可做父母的都这样,所以你帮我看看她什么时候结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