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悦大口喘息着, 从大概五分钟,或者七八分钟之前。
他看见江识意满脸灰白色鳞片,耳边拖着两条软滑的不像耳鳍的耳鳍, 白简手里的半截木棒扎了三分之二的长度进入江识意的肩膀。
五感放大, 他不仅看见了。
也听见了。
听见了江识意唾液分泌的声音,木棍携带着碎掉的木屑一同被插||入肩膀,血管从中斩断,散发着腐烂鱼肉腥臭味的血液包裹住木棒,继续深入。
一种爽利而又令人痛苦的声音。
江识意的喉间发出不属于人类才有的低哑嘶吼,动物被捕杀时都会发出类似的声音。
他挣扎的时候也像极了被网按住的城市流浪狗,龇牙咧嘴,满眼恨意, 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咬人。
斯悦从车里找到了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 拧开瓶盖, 从头上浇了下去。
他此刻终于理解了白鹭所说的“没有水我会很痛苦的”是什么意思了。
颈侧的鳞片暂时被安抚住, 他趴在方向盘上, 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车外。
蒋雨从地上爬起来,对上了蒋云和萧暗疑惑的视线,顿了顿, 他尴尬地拍了拍手上的泥,“阿悦力气还挺大,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