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半面罩,斯悦能听见周阳阳粗重的呼吸声。
但看不清对方的眼神。
“斯悦,你他妈疯了?”周阳阳罕见的正经严肃。
隔着两副护目镜,周阳阳也猜不到斯悦眼神是什么样子,或者想说什么,他收回手,甩了甩手臂。
“算了,懒得和你打架,我自己还受着伤呢,”周阳阳语气一顿,然后伸手指着斯悦,又指向自己,再指向前方,“我们四个,三个病秧子,就郑须臾一个没病的,你最有病,你脑子有病。”
“我还说江识意被恋爱脑病毒入侵呢,没想到你也算一个,你好样的,你这是什么脑,结婚脑病毒,怕是比恋爱脑病毒等级更高。”
“变成人鱼有什么好的,就那大尾巴,丑死了。”
斯悦伸手拽着骂骂咧咧的周阳阳往前走,“人都要死的。”
“那你现在去死。”
斯悦笑了声,隔着面罩,他嗓音变得极富质感,“我只是在谈论起死亡这个话题时比较坦然,因为比起死亡,我觉得很多事情都比它更有意义。”
周阳阳吸了吸鼻子,“你给我灌什么鸡汤?白简教你这么说的?”
“屁,”斯悦的深沉一秒破功,他双手插进防护服的衣兜里,走得散漫,“周阳阳,我跟你说,我要是成了就成了,没成你可以从现在开始哭丧,我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