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记忆里,那丫头从不喜欢味道浓烈的洗护用品,发丝颈窝间永远都是一抹淡淡的小苍兰味道,不刺鼻,闻着就让人觉得舒心。
他径直将沈安安推开,动作却十分温柔,褪下西装外套裹在对方的身上,“认床就回去睡吧,我让管家送你。”
沈安安一怔,“阿征,我……”
不是那个意思!
话还没说出口,却是为时已晚,管家已经毕恭毕敬在门口候着。
她贝齿紧紧咬着下唇,眼底闪过一丝不甘,磨磨蹭蹭坐上送她回沈家的车。
沈家资金链断裂,现在就剩下一个金玉其外的空壳,天天都在拆东墙补西墙,沈老爷子指望着陆征让沈家起死回生呢。
家里逼得紧,成天明里暗里的敲打她,她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陆征这边却一直没有动静。
她干脆借着今天共进晚餐的机会,故意喝了两口酒,打算直接生米住成熟饭。
为此她特意选了这套睡裙,精致到每一根头发丝都是专打理好的,还选了陆征最喜欢的沙棘眼泪。
车门关紧的刹那,紧紧攥着手机的指节微微松开,点击熟悉的头像,发送一条消息,“你来接我好不好?”
……
夜色酒吧里,叶祁年目光一直锁在沈安安身上,沈安安却置若罔顾,一杯一杯灌着闷酒。
“别喝了,怎么弄成这样。”他拦住沈安安的动作,蹙紧的眉心下是一双满含疼惜的眼睛。
沈安安双眼迷离,似乎是醉了,鼻尖一酸,泪水已经迎上眼眶,自说自话着。
“你知道吗,阿征明明说过,他最喜欢我身上沙棘眼泪的味道,但刚才他把我推开了,我看见他皱眉了。”
叶祁年动作僵硬,喉结微微滚动,语气里透着说不尽的心酸,“安安,你喝醉了。”
“别拦着我,喝多了,就能忘了那幢别墅,忘了今晚发生的事情……”
她顺手去抢叶祁年手中的酒杯。
“那里根本不是阿征常住的别院,空荡冷清,是阿征临时让人收拾出来的空宅,他常住的地方,是曾经和桑若共处一室的别苑。”
凄凄苦笑之间,声音充满绝望,“自从那个叫桑若的女人出现以后,阿征对我的态度就不一样了,我多希望自己没察觉到,我宁愿骗自己说他还是喜欢我的……”
惹人怜惜的哽咽声音渐渐沉下去,不等说完,她身影虚晃两下,轻飘飘倒在叶祁年的怀中。
叶祁年立刻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晦暗目光中闪过一抹很阴,“那个女人再也不会出现了。”
她闻声满意合眸,连同眼底精明的光芒一同掩去。
……
两个小时后,伸手不见五指的楼道里闪烁着诡异的红色光芒,眨眼之间桑若所在的民房卷起一片火舌,吵闹哭嚎声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