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元文都在死的时候都还在想那把见鬼的钥匙到底去哪了。书读到这里我也是很纳闷。我不是科班出身,所以不知道城门那把锁到底有多坚固,就算撬不开把门拆了好不好?又不是自己家的,有啥舍不得的。这是打仗呢,锁门这么管用王世充是怎么攻进来的?这不是钥匙的问题,归根到底是水平问题。退一步实在没办法早点去前门堵一堵也好,最后搞得这么被动。
元文都的其他小伙伴,像皇甫无逸看到形势不对,赶紧就跑,临走的时候还拉上卢楚。皇甫无逸的这支援手是很宝贵的,事态紧急他连老妈和老婆都没来得及带走,能想起带上卢楚也算够仗义,而且他也确实活了下来,最后混的也不错。不过卢楚拒绝了皇甫无逸的好意,理由是他和元文都有过约定“若社稷有难,誓以俱死,今舍去不义。”,所以他目送皇甫无逸离去自己留在官署中,任何很快被王世充找了出来剁成肉泥,虽事未成,也不失为一条汉子。
洛阳城中这次,以王世充压倒性优势,一夜之间便完胜。王世充还假惺惺的跑去跟杨侗和他妈诉苦,打包票自己绝无二心。此话就是欺负杨侗这孩子,此前朝中还能算跟他平起平坐的几大‘贵人’不是死就是逃,要么就是为他马首是瞻,忠于皇室的亲兵都解决的差不多了,杨侗手里没有任何可以掣肘王世充的底牌,终究只能像他的兄弟一样成为傀儡玩物。在这一晚王世充斩断了隋朝作为国家政权的所有纽带,成为洛阳这座孤城的实际掌权者。
泱泱大隋已经凋零到这个程度,也是到了该彻底灭亡的时候了。
李密在温县得到就是王世充的消息,而且王世充的动作很快,李密还没回到门口,洛阳已经姓王了。李密还没有天真到,王世充都控制局面了,还巴巴的去找杨侗兑现支票,索性就把支票撕了,想要什么还是得自己抢。
事情仿佛又回到了原点,李密仍在金墉遥望洛阳,他的对手还是那个隔壁的老王。
虽然打乱了原先的计划,李密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惜的,因为目前他还是占优势。王世充不过是他的手下败将,洛阳又刚经过了一轮内讧,各个方面都有损失,
兵在于精而不在多,王世充从请战的士卒中,挑选了两万人组成敢死队,由他自己亲自做队长,出兵偃师去寻找跟李密决一死战的机会。
李密得知王世充居然不顾一切的跑到偃师,也清楚他这是要来拼命的,而且很可能马上要打的就是他们俩的最后一次决战。事关重大马虎不得,李密觉得有必要开个会来听听大家的意见。
老将军裴仁基第一个开始发言,他认为此次王世充带了兵求战是非常可笑的行为,因为兵从洛阳出来了洛阳必定很虚,所以根本就不用管王世充,直接兵分两路一路堵住王世充东进路线,一路向西打洛阳就好了,如果王世充回来我们就按兵不动,如果他又出来那我们继续来这么一套,反正我们兵比他多,完全可以玩死他。
李密对裴仁基的精彩发言做出很高的评价,但也谈了谈他自己的看法。李密认为此时并不适合打洛阳,他的理由有三个,其一是东都军队装备精良城池坚固没那么好打,这一点瓦岗军已经亲身体验过很多次了,其二是王世充带兵深入他们腹地,终究是个安全隐患,如果攻城不利可能陷入两线夹击的困境,其三是他们的粮食就要吃完了,打仗一定会抱着必死的决心,这样的军队战斗力很顽强,不宜跟他们硬碰。而应对策略也很简单,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好好防守,不跟王世充打这一仗就好了,等他们过几天粮食都吃完了,自然也就完蛋了。
公道的说,李密的策略有点阴损,却也是最好的计划,如果真执行了,王世充可能都坚持不了半个月。可这次作战会议,并没有在李密发言之后结束,随后发言的同志们,如陈智略、樊文超、单雄信等人,都认为应该去跟王世充打这一仗。陈智略和樊文超要求打仗是因为他们都是刚投降过来的骁果军,在李密这里除了白吃白喝,还没做过什么像样的成绩,所以希望能争取一些立功表现,而单雄信可能就是闲的蛋疼,并且考虑到他之后的表现,没准还收了王世充的钱。不管这三人都怀着什么心思,他们的建议还是得到了绝大部分与会将领的,大家都觉得优势这么大不该认怂。
那么问题来了,李密是要坚决执行自己的计划做出理智的判断,还是被大部分人的意见绑架去打那场看似热情洋溢但实际并不划算的战斗呢?
最考验决策者决策能力的场景发生了,在会议室里高昂的战斗呼声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李密的心理防线,最终李密还是决定迎合群众们的呼声,移师邙山和王世充一决雌雄。老将军裴仁基还有著名谏臣魏征苦苦相劝(当时魏征地位还比较低,托人递话可是没被搭理),依然没有改变李密的决定。
李密改变自己的初衷,一是为了面子,二是也是考虑到,他和王世充两军的实力对比还是蛮悬殊的。王世充带到偃师的两万人,说是精兵可只有两千匹战马,绝大部分都是没有马的步兵,而李密这里光带着马投降来的骁果军就有将近两万人,打野战根本不虚。
按道理讲,李密的理由是占得住脚的,可他没想到他想到的事真的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