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晌,她忽而听到他说:“你上次提的那个主意……”
她一怔,好似并未明白他所指何事:“什么主意?”
“关于卫川的。”他顿了顿,“朕近来深想,觉得按你的意思办也无妨。只是倒也不必让你去见他,朕与他说清便是。”
徐思婉略作沉吟:“陛下自可与他说清,可臣妾还是见他一面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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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蛇打七寸。”她抱着他的胳膊,柔声轻语,“要安抚臣子的心,臣妾知道陛下自有办法。但卫川这个人倔得很,所以当初才能做出阻拦臣妾车驾的事。如今的安排若只由陛下与他说,就算说得再明白,恐怕也要留下猜忌。而臣妾和他……”她一喟,“臣妾对他虽无情,他对臣妾却有意。这事若由臣妾去讲,臣妾就告诉他这都是臣妾的主意,因为臣妾身为女子不得不在乎清誉。他若顾念旧日情分,自然不会生恨;而若生恨,也无非自此对臣妾断了念想,不会怪到陛下头上,方能维护君臣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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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求陛下给臣妾安排个方便说话、又不会引起误会的地方。”她续言又说,“最好是那种……旁人都听不见臣妾与他在说什么的地方,以免节外生枝;可又得能看见臣妾与他只是规规矩矩地说话,没失了妃嫔本分。”
他听到“妃嫔本分”四个字,翻了个身,笑着将她揽住:“阿婉心细,事事都想得周到。”
她被夸得脸红,抬眸望一望他:“陛下莫夸。若真有这样的地方,待臣妾办成了事,再夸不迟。若是没有,就当臣妾根本没提过这主意,不然反会让流言闹得更难听,便得不偿失了。”
“这不难。”他旋即道,“让宫人划船去太液池上便是。等到了湖中,再让宫人撑小船离开,不怕被听去什么话嚼舌根。”
徐思婉恍然:“还是陛下聪慧。臣妾自那日出完主意,思来想去也想不到合适的地方,一度以为只得硬扛这流言了。”
他将她揽得更紧了些,手抚弄在她腰际,缓缓问她:“朕明日就着人安排下去,三日后传卫川入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