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会受伤,但死亡,我南弦歌向你保证不会太多!”
“小颜,我不愿意抱着大义来说服你,毕竟我也很自私,所以我很自私的告诉你,我宁愿用这几千只动物的死,来换我手下一千多人在战场上最大的存活率!”
“他们是我的兵,我必须为他们负责!我不想再去陵园送他们那一程,我会累,心会痛,会做噩梦。”
容颜心里其实也异常的清楚,南弦歌的很多不得已。
更清楚她自私的话后面,没有说出来的大义。
她手下的兵,不仅仅是她的兵,还是华夏国手里最锋锐嗜血的利刃,是一个强国必须有且时时染血磨砺的武器,是挡在这个国家,这亿万人民面前的一道屏障。
死一个,都几乎承受不起。
不是她承受不起,也不是龙焱承受不起,而是这整个国家承受不起。
在每一个成员身上,耗费了无数心血,用了十多年来寻找,培养培训,在通往龙焱这个部队的路上,死了何止千千万万的天才?能够留下来的,就更是千万人里只有的一个,他们的死亡,除非能够为这个国家换取更大的价值,否则都是白白牺牲,都是不值得的,都是让人难以承受的。
所以,为了这些人以后在战场上的存活率,在上面那些人眼里,几千只动物,又算得了什么?只要南弦歌开口,哪怕让容颜亲自上阵去死,那些人也只会惋惜一番,然后毫不犹豫的让他去死。
那些手握重权的,站在金字塔最顶端的人,无一不是冷血残酷的人。
可是谁又能够说他们残忍呢?正如南弦歌,他们的所有决定,所有牺牲,都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获取更大的利益,为了华夏在国际上更高更稳的地位,所以,他们可以在权衡利弊之后,毫不犹豫地舍弃相对价值较小的一方,保全另一方。
所以,也只有容颜会在这里为这些动物的生死存亡感到心痛窒息,其他的人,连他下面那些人都没有任何感触,只会按照最有权威的命令去做。
这也是灵长类高级动物人类的残忍吧!
容颜口罩下的唇角勾起一抹苦涩,他没有南弦歌那么高的地位,他也不可能企及到她的高度,所以不可能拥有那种只需一句话就让无数生灵去死亡的能力,所以他也不可能一句话就挽救回那些动物的生命。
而现在的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按照他们事先订好的每一个点来安放动物,然后用自己的能力促使那些动物极快地熟悉这片地域,最后……亲眼看着它们被无情的虐杀。
或许……可以祈祷一下,正如南弦歌自己所承诺的,保证百分之八十的存活率……
上京。
官席手里的一朵罂粟花被他小心翼翼地插在花瓶里,动作轻柔的似乎生怕自己弄坏了这朵花上的任何一个部位。
“楼主,史玉被暗刀了,他的妻子也被官方抓捕了,网上曝出了他的贩毒信息。”官席身后,一袭黑衣的男人恭谨的向他禀报着最新的情报。
官席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又接着手上的动作不停,待整枝花都完好无损地放入那只天价的花瓶里之后,他才欣赏地看了一眼,随即转身看向半跪的男人。
“死了,便死了吧!”那双妖娆的桃花眼里满是清冷无情,说出的话也分外的漫不经心。
“……”跪在地上的男人敬畏的低头,没有应话。
“正好将之前培养的人推上他的位置,他占着那个位置也够久了,怕是也累了。”带着两分媚意的声音,说着体贴入微的话,却凉薄残酷的让跪在他身前的男人额头不自禁地冒着冷汗,垂着眼盯着暗色的地面,不敢置一词。
“不过,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到昼楼的头上,还真当我们是只没脾气的布偶猫吗?”把玩着自己白皙精致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官席看着手指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一片暗红,以至于隐约间他都看到自己指尖晕染开的刺目鲜血。
“安家,安彻……”完美又薄情的唇瓣意味深长的微弯,扬起一抹与南弦歌平日里无二的浅笑,可这笑,放在他那张魅惑天成的精致容颜上,却生生的多了三分的诱惑。
他呢喃着安彻的姓名,只是普普通通一个名字,由他说来都似乎被染上了勾-人的情-欲,可他面前半跪着的属下,却恨不得将头埋的更低,对白鸠以示自己的惧怕敬畏。
“下去吧,我自有安排。”安铭眼眸轻眨,心中已经下了决定。
“是!”男人飞快地垂头行礼,然后无声地退出,一番动作快速的一气呵成。
“也不知道小歌儿在哪儿~总是莫名其妙就玩儿失踪,想念这个东西,真是磨人的小妖精呢!”官席看着花瓶里独自绽放的那株罂粟,鼻息煽动间似乎都能够隐隐嗅到空气里属于罂粟的独特的清淡香气。
他的眸光幽远深长,像是透过那灼烈盛开的罂粟来看到那个一颦一笑皆是清浅淡漠的人儿,其中的思念爱恋繁驳纠缠,萦绕不清。
他,大概是将想她念她,当作了当下最为重要的事情在做吧!
官席突然眨着眼轻笑,那魅惑的笑容里几多缱绻,几多苦涩。
自己好像从情窦初开之时就爱着她,像是漂泊的人爱着一个永远企及不到的远方一般,心甘情愿又无怨无悔。
这头的官席,一心一意想着心上的南弦歌,而那头回来了的安彻几人,却神色凝重。
“大哥,史玉身边的防御怎么那么弱?”季格手里拖着一个小型的密码箱,放在桌子旁边后皱着眉询问出声。
“对啊,这一趟太容易了些吧?就算只去我一人,都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拿下他!”诗鸳也十指交叉着双手撑着下巴,抿着唇提出自己的观点。
两个小的都看出问题不对劲了,安彻和风轻墨自然更有感觉,吕洋也扯着头发感觉有些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