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啜泣声一顿,“师父...” 墨染依旧绷着脸,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十分不好,似乎一块海绵被浸满了水,已经到了临界点,只差一个时机就要爆发。 他并不搭理她,背对着妖娆也不回头,但手上已经开始行动起来。 双手交持间一团一团的光芒打入狐小狸的身体中,那断肢的血以人眼可见的速度停止,然后伤口慢慢愈合,只是那残留在白毛上的已经干枯的血迹依旧触目惊心。 大殿中,不知为什么冷风徐徐的往妖娆身上灌,许是没有大门的原因。 也或许是那个背对着她一言不发,表情沉得可怕的男人。 妖娆的啜泣声越来越小,最后终于小得没了声,也不敢凑近,只好远远的正视着他的背脊观望着他的动作。 七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她的肩上,陪着她观望了一会儿,估摸着太晚了实在困了,于是盘回了她的手腕进入了休眠。 妖娆对这一切仿佛没有感觉般,只呆呆的站着,看着狐小狸的伤口渐渐好了起来,呼吸也平稳了起来,视线落在了那个脊背上,明明不算非常宽阔,却莫名让她很有安全感,不由得看呆了。 他垂在后腰的墨法跟着他的动作,发尾微微摩擦在衣袍上,滑出一些些微小的声音。 妖娆却觉得听得舒服。 他的时不时的动作露出了侧颜,高挺的鼻梁很是显眼,在大殿灯光下他眼尾的美人痣越发耀眼。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能一眼就看到他的美人痣,第一眼就能认出。 像是天生的一样。 这个想法让她一惊,脑海中忽然有一些画面要破土而出,可快得让她根本抓不住,只留在空荡的脑海,映下眼前挺拔的身影。 墨染一言不发,从始至终都在为煦笑疗伤,薄唇紧抿,俊颜上没有丝毫表情,就连平日里半眯着的眸子也没了半分波动。 终于,他收了手,空无殿门的门外一丝光芒透了进来。 原来一晚已经过去。 妖娆站得腿都麻了也不自知,等到墨染终于转回身,她想要上前迎着才发现腿脚已经不能动了。 他疗伤了一晚,她就站着看了他一晚。 妖娆咬着下唇,还没开口,大殿中光芒一闪,哪里还有墨染的身影,她的“师父”二字哽在喉头,吐不出也吞不下。 大殿里空荡荡的,只有倒塌的门提示着墨染来过。 莫名的,心脏空荡荡的好像少了点什么...... 过了很久,妖娆总算能试着动动腿脚了,一步一步的走向太师椅前蹲下,狐小狸的伤势已经稳住了。 确切的说,它的断肢也已经重新长出来了,她不知道是怎么治好的,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少的修为。 下唇被牙咬出了一排印子,妖娆看了煦笑半晌,见它呼吸平稳,终于确定它没事,才从太师椅前站了起来,又发愣了许久,才将煦笑放在床上,然后自己守在一旁。 好像,煦笑的伤,现在是她唯一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