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传：第17章 冥河彼岸的单相思（1）（1 / 1）

我睁开眼时全身都要炸裂开来，听说从五十米的地方跳入水中，就像掉到水泥地上一样。虽然我不知道水泥地是什么东西，不过一定不是什么软和的东西。

意识告诉我我还活着，但也动弹不得，睁着眼满脑子都是爵说过的一句话——你这个叛徒！

“这是哪儿？”我的视线很模糊，即便已经尽全力睁着双眼，睁得爆裂的头骨都有些疼痛可还是看不清楚。我的全身器官都不在原位，好呀，这下连视网膜都脱落了，这和科学怪人有什么不同。

我看不清眼前的人，但我知道她一定很美，模糊的人影皮肤在烛光下剔透得可以看到一层薄薄的氤氲，“你是仙女吗？”我问。

她浅薄地微笑，回答：“这是冥沁山。”

这是冥沁山，在这儿我只认识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没错，她就是沙沙。

什么叫绝处逢生大约就是如此，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我的骨头该碎的都碎了，可我竟然还能如常所愿的没死，全身固定了石膏，不过沙沙说这些不是普通的石膏，是什么什么有医疗功效的宝石经过碾磨加工而制成的石膏，我只要打上三天，便可全部复原。

那三天，我躺在床上，等待伤口的愈合，无聊苦闷然后反复的想一个问题，他是叛徒，他是叛徒，是属于谁的叛徒，我，还是他们口中的那位大人。

第三天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一直守着我的沙沙，沙沙是个精力充沛的人，至我来之后每每睁眼都肯看到她的身影。

我问：“紫约是什么意思？”我是不是有些蠢，在看的各位可能都已经明白了，但是那个时候我完全不懂，只是单纯以为这是他们的说话方式。

等紫背叛了我，等我离家出走的那段日子我有时间静静的回想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一切，我才发现，不是他轻易的骗了我，而是我在没有任何了解的情况下去相信了他。

沙沙说：“紫约是他的名字。”

连名字都是假的，那么有一天他真的消失了，我也不知该用什么去恨他……或者怀念……“那他……有表字吗？”

“子近。”相近，大约，约的补意，果然，一切都是假的。

沙沙凝望我浑浊不清的神情，这是我用来扰乱视听的烟雾弹，她淡淡地问道：“那他现在叫什么？”

“紫品树。”我答。

沙沙显然在她漂亮的脑袋里翻转了好一会儿，她始终没有搜索到这个名字，不过为了让我安心，她淡淡缓缓地微笑：“他用过很多名字，但没有出现过这个……不过……或许只是他忘了……自从她走后，他就忘了过去，忘了名字……但就是不会忘记她……”

我不明白沙沙说什么，但我可以肯定沙沙是喜悲参半的诉说这些关于他的事，里面至少有一件事是真的，他没有灵魂，确实不能说谎。

沙沙家旁的树上也挂着秋千，我其他地方的骨头基本都合上了，除了大腿骨太粗太硬，还没有完全康复。我的头骨也碎了，拆包的时候我问沙沙能不能把耳朵给割了，很显然，这行不通。

“你不开心？”腿断着我哪儿也去不了，就只能坐在秋千上，他总会定时的出现为我推秋千，静静地，不多说一句。

“你全身骨头都碎了，你开心得起来吗？”我艰难地扯着嘴角苦涩的答，不仅如此，我甚至觉得骨头碎后我矮了一些，我希望不是腿短了，难得我一副好身材。

“从九夜华都出来……吃饭的时候开始，你就一直不开心。”

我沉默了，因为那晚过后我就开始筹划怎样离开。

我还是看不清，耳边就是淌淌冥河的流水声。传说能洗涮前尘往事的冥河，彼岸是收留脱离人间的魂灵。

我所住的地方是冥河的中央，没有游离飘渺的鬼，只有美丽空灵的仙女。我跳下秋千，因为看不见很有可能一失足就走入河里，他就在身后拉着我说：“小心。”

我转身，那双紫色的眸子是他全身上下最清晰的地方。我在河边坐下，周围没有桥梁，没有通道，连链接河岸的绳索都没有一根。

这儿不像一个正常的住所，更像个关押人的牢笼，我曾想，如果沙沙不是仙女，她又怎能忍受孤独的在这样的地方生活。

“紫品树是你的真名吗？”我问。

“至我有记忆起，我就叫这个名字。”

说这样的话，听起来他好像活了好长好长的时间，或者是迷失了很长时间然后清醒过来。就算是这样也不稀奇，他处心积虑的潜伏在我们的身边，和存在了几万年的仙女鬼魂有说不清的暧昧，年龄也不是他隐瞒的第一样东西。

“你喜欢沙沙吗？”我看不出他是否喜欢，但我可以肯定，沙沙看他的眼神充满依恋与无奈，和响响提到某人时的神情一模一样。

我曾问沙沙，他们是什么关系，她答，情人。

如果是相爱并承认关系的两人一般会答恋人二字，而不是情人。恋爱就是要把心放在脚下死死地踩着不让别人抢走，而不是搁在一旁若即若离。

她对他有情，而她也许只是在他身边呆过的某人，成为了过客，他便忘了。

他思考过后摇摇头，我再问：“你喜欢若止吗？”

这会儿他思考的时间更久，若止出现时就已经加注了爱人未婚妻的印象，她总是护着他不让我接近，我起初以为这就是妒忌、是捍卫。后来听到他们之间的那番对话，我想，若止在捍卫的人不是他，是我。

至少在为她口中的那位大人捍卫我，和我可能流失的情感。

他依旧摆头，让我想起他们第一次在“边缘”重逢时的激吻，我对他说，我的吻只给自己喜欢的人，而他的吻，可以泛滥的在任何需要的时候付出。

最后一个问题，我想这个问题的答案不管是什么，都可以确定我们以后的路将怎样走下去。“紫，你喜欢我吗？”

对他，答案和他一如既往的沉默溺毙在了冥河的中央。对我，只有我了解，因为知道答案是否定的所以才敢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