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9 谁设计谁（2 / 3）

“你的手筋是不是断过？”她握紧了拳头，语气愈加愤怒。

“还是瞒不住你。”顾尚妍轻笑了两声，长叹一口气又道：“是，正如你所见，我的手筋确实断过，而且自此以后右手再也不能拿动任何东西，好在左手经过训练，能拿笔写字，不过再想举枪却是没有可能了。”

隐约有些遗憾，却不后悔。

“那晚发生了什么。”顾清和几乎是强行压住心底的愤怒。

“那晚，你和阿金换衣裳偷偷溜了出去，府里当时除了随父亲进宫的仆从，剩下之人全部都在府中，而围攻的大火将一切毁于一旦，府中上下一百多条人命就全部枉死了。”顾尚妍闭上了眼睛，咬着一口银牙，不顾唇边溢出的血丝，沉闷出声。

“无一人逃出。”明明她已经知道结果，可是再次听到，终究还是胸口沉重，就像是一块巨石重重的压着，移不开分毫，快要让她窒息了。

“我和阿金皆是因为当初军中心腹拼死相救才逃了出来，各种缘由得空我会详讲，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与你说明。”顾尚妍点了点头，示意她往自己身边坐。

顾清和三两步走到她的身边。

“墨梅后背的刺青虽然已经被毁，但这之前我已经留有一份，你来看看。”说着她起身取了案几上被卷好的画作。

“这是姑姑你让人临摹的？”顾清和指了指她手中的画卷，出声询问。

“没错，你看看哪里还有差错，毕竟不是父亲当初留给你的那幅。”顾尚妍打开了画卷，呈现在她的面前。

“没有错，画中就是这些。”顾清和再三确认无误。

“姑姑，你这画是临摹于墨梅身后的那幅吗？”

顾清和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墨梅也是近日才知道姑姑活着的消息，还为此喜悦异常。

那么姑姑又是何时从何地得知墨梅后背刺青的事情？

“墨梅后背的刺青是薛家逃离京都之时才刻上的，当时姑姑应该还在逃命，理应顾不得墨梅后背的刺青，之后更加不会有机会，否则墨梅也不会以为姑姑你已经死了，姑姑，你是什么时候临摹得来这张画的？”

顾尚妍的嘴角陡然泛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她的双眸一闪异色，微微出声道：“霁月，你以为裴衍知道墨梅后背刺青的消息是从何得知的？”

“从颜氏兄弟那里……”顾清和刚开了半句口，顿时停住，她望着顾尚，一字一顿道：“莫非是姑姑你放出的消息？”

顾尚妍赞赏的点了点头，出声道：“颜氏三兄弟是我安排的，不过我不知道你当时和裴衍在一起，更加不知道他失忆了，好在后来他即使恢复记忆，将一切想起，出掉了周同，将三兄弟抓住，这才开始我的第一步计划。”

“你没有见过颜氏三兄弟，这我知道，父亲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其实那三人皆是被父母所弃，后由齐人百姓养大，成为拥有金人血统的齐人。本是在边境平稳度日，奈何金国争夺疆土，后攻破边陲小镇，三人养父母被金人杀死，所以颜氏三兄弟痛恨金人更甚，后父亲收留他们，让他们跟着我入军营，一直在军中效力。”

“爷爷这么做可是要冒风险的，那个时候大齐和金国还没有签订盟约，如此这般可视为叛国，他们如何在军中露面？”顾清和微微皱眉接着道：“除非姑姑你一直藏着他们。”

“你忘了，军中有我心腹，只要留在我营中不出营门，就不会有人知道，况且当时父亲是大齐首辅，又是太子之师，谁敢多言？”

“那后来姑姑你是怎么联络到颜氏三兄弟的？”顾清和点了点头，出声再问。

“我被救出之后又遭到了一次埋伏，来人出手很辣，竟然是招招致死，军中心腹竭力救我之后也竟数被灭，要不是路常成后来带人相救，我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了。”顾尚妍的双眸里闪过一丝痛楚，眼角含泪。

“姑姑的手是在那个时候受伤的对吗？”顾清和有些不忍，若是她不能再用梨花枪，那无疑是场折磨。

“只可惜我不姑姑身边，否则姑姑的手也不会是这般的。”她有些自责，自己是有能力的，至今救了数人，却救不了自己的亲人。

“霁月，我让颜氏三兄弟故意被裴衍抓住就是为了泄露刺青的消息，我们想不到不如让他来找，如果能找到证据最好，也能洗雪父亲的冤情，如果找不到我们就施行另一个计划。”

顾清和收敛的神色，正色道：“是什么？”

“裴衍当初是怎么陷害父亲的，我们现在就怎么做。”顾尚妍的眼底闪过一丝寒色，接着道：“他一直以为你失忆，我猜测大约是想从你那里知道画卷的消息，如今画卷被我故意泄露，他就不会将重心一直放在你这里，确切的说是现在的你，不过如果你恢复记忆，他自然会重视，毕竟他还以为你是知道画卷意思之人。而我现在要你做的就是偷出裴衍的官印，给他造一封通敌信。”

“盗取官印？”顾清和眼皮子一跳，疑惑的看向顾尚妍。

“你前段时间不是一直都住在裴府吗？若是你去行事，成功的可能性就大了许多，而且之前他放走阿保机，正好给了我们由头。”

“阿保机找到了？”顾清和瞪圆了眼睛，出声问道。

“没有，不过他一定不会死在江里。”

“你先偷到他的官印，后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顾清和摇了摇头，蹙眉道：“如今大齐和大金国已签订盟约，通敌一罪从何而来？”

“那窃国呢？”顾尚妍弯了弯嘴角，双眸乌黑发亮。

“我那字根本就不是给你看的，本来是想办法让你和墨梅取得联系，可是张元帮了我一把，我就没有让人出面，本来我那日就没有时间多言，只能在慌忙中塞了一张纸条给你，若是能够让墨梅看到更好，若是不能我只再助你一把，现在裴衍一定不知道我是故意让颜氏三兄弟泄露消息，他将精力用在寻找画卷上，就疏忽了朝堂上的动静，现在希望他倒下的人不少，只要清流派知道了，就必定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