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漠心里暗自着急,柳恕让他静待第二天早晨,万一父母是说假话的了。
事实上,那天晚上,苏利一直没睡觉,刚入睡就会做恶梦,梦里,她亲自看到江政勋化成了一条毒蛇,这条毒蛇死死地缠住了她,一缠就缠了数十年。
她恨江政勋,可是,没有爱那来的恨呢。
其实,男女之间,很多时候,恨的反面意思就是爱,恨一个人深入骨髓,稍不注意就会反过来,爱一个人深入骨髓。
辗转反侧,一夜难眠,其实,苏利知道自己一旦离开了江政勋是没办法活下去。
但是,她脑子又是清醒的,她心里十分明白。
可她苏利也要面子啊,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儿说出来,这件事不可能一了了之吧。
而且,她也想给江政勋一个下马威,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不过问她,把她整天丢在家里。
第二天清晨,她刚起床就跑到了江政勋的屋子里去。
没想到床上空空如也,被子没叠,死老头去了哪儿?
走到窗户前往外一看,才看到老头子正在花园里打着太极拳。
然后,她风风火火冲下了楼,吴妈跟在她后面跑出客厅,直呼:“夫人,你慢一点啊。”
“江政勋,走,你不要离婚么?”
昨天太晚了,民政勋下班了,今天人家这时候还刚上班,不会再耽搁了。
“不急,等吃了早餐再去。”江政勋神色镇定,慢悠悠地打着拳。
“不行,现在必须去。”
见老头子有了一丝软化的痕迹,苏利心里暗自得意。
“苏利,你说这辈子你都做了一些什么?到了老年,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你没觉得可悲么?”
“不可悲,因为,是我不屑与她们交往的。”
“是,你清高,你天生下来就拥有高贵的血统,可是,你这样清高,最终落得什么朋友也没有,而且,还把自己逼成了神经病,你值么?”
“你才是神经病,告诉你,老娘神经正常的很,如果说成了神经病,也是你逼我的,而不是我自己逼自己的。”
“好,即然你想去,我陪着你,只是,离了就别再来烦我。”
江政勋被她缠得没有办法,心里直叫:“我怎么会摊上这种女人啊?”
老两口一前一后走进了客厅,恰巧江漠夫妻从楼上下来。
“爸,妈,早。”
“早。江漠,你妈要与我离婚,江萧现在意识不清醒,我只能给你说,到时候,你们就别怨我做得不对。”
言下之意不是自己要离,是苏利非缠他不可。
“妈,都一大把年纪了,儿子满堂,也不怕别人笑话,说说就算了。”
江漠向苏利猛眨着眼睛,示意她适可而止。
没想到苏利咽不下心中的那口气,狂怒地冲着江政勋吼:“你什么意思?搬出儿了来吓人啊。告诉你,非离不可了。”